月光依舊照耀著這個深山之中的小村莊。
血腥味瀰漫在並不寬闊的房間,清冷的月光灑在死不瞑目的村長身上。
還算新鮮的血還在從老婦人的眉心緩緩流出,熊孩子還很安詳地躺在床上。
而在這個寂靜的夜裡,村子寂靜的不像是有活人住的地方,冇有一絲生氣。
如果要形容,這裡更像是……**。
在二小隻走後,又有人衝破了這裡的寂靜。
“這裡嗎?”
白衣黑褲的中年人抬著手,注視著掌心中二塊一黑一白的石頭。
兩塊石頭都發出著光芒。
但白色石塊明顯比黑色石塊更要明亮,乳白色幾乎要蓋住黑色的微光。
這正是黒沐石與純曦石。
這個結果表示這暗元素的濃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明元素。
時間將二小隻的痕跡掩飾了很多。
佘(shé)冪進到村長的房子,饒有興趣看著房間裡的一片狼藉。
“離開了,是已經感知到我的到來了嗎?”佘冪勾起嘴角。
“不肯見我,”佘冪無奈搖了搖頭,“這是還冇玩夠啊。”
在房裡轉了一圈,確定這三人已經死透了。
佘冪駐足在後院,麵對著一堆還帶著腐爛血肉的骨頭沉默。
心裡有預感地去看了其餘的幾戶人家,果然已經空了。
佘冪沉默回到後院,閉了閉眼。
十幾戶人家……
就這樣,都死了!
這一切不必細想,佘冪就知道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麼。
這一刻,佘冪對躺在房間裡的屍體升起了一絲怒氣。
逝者已逝,他們能做的還是太少了!
世界太大了,他們無法保護所有人……
佘冪取出二塊黒沐石,這二塊黒沐石打磨的並不是很細緻。
隨著佘冪手掌緩緩用力,堅硬的兩塊石塊在他的手中化作粉末。
佘冪取出一隻小小的水晶瓶,透明的水晶瓶裡,淡紫色的液體搖晃著。
將黒沐石粉末投在了水晶瓶內混合後,佘冪取出一隻毛筆,以淡紫色的液體為墨,圍繞著這些身體殘肢畫起陣法。
佘冪動作很快,不過幾分鐘,一個並不繁瑣的陣法完成了。
揮手招來不少明元素,一點點融入繪畫好的陣法之中。
光芒在黑夜中升起,淡紫色的光芒隨著明元素的注入顏色逐漸深邃,一直到了深紫色,淡淡的金光從陣法中升騰。
一具具透明的靈魂出現在後院中,他們有男有女,還有年紀不大的孩子,他們以家庭為單位,對著佘冪鞠了一躬。
佘冪受之有愧,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番場景,但每看到一次,心中便是內疚。
佘冪露出早已練出來的,並不僵硬的笑,掩飾住自己的愧疚:“去吧,惡人已死。”
已經不能說話的靈魂體們對佘冪感激笑著,身體化作白光一點點消散……
佘冪沉默看著眼前這一切,直到深紫色的光芒徹底消散。
他已經經曆的太多太多了,多到已經疲倦……
暗元素的侵蝕讓世界都陷入了恐慌,普通人擔心暗元素的侵蝕,哪怕是能力者,都要打起警戒。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?成為了能力者,也是可以被暗元素侵蝕的。
哪怕據點已經在各個地點建立,但暗元素侵蝕無聲無息,隻能憑藉黒沐石。
而黒沐石的感應範圍卻是有限的……
他們終究無法保護好所有的普通人……
佘冪心中歎息,卻還是打起精神處理下一件事。
“出來吧,不必躲了。”佘冪淡淡開口道。
“大人。”一人一身白袍從後院門口走來,單手按在心臟處鞠躬行禮,恭敬道。
來人把帽子摘下來,露出臉。
“行什麼禮,知道規矩嗎?”
佘冪不習慣這些人行禮,他之前就提倡把這些禮儀廢除,但是被其他人拒絕,原因是末世需要信仰……
狗屁信仰!
他們又不是和西邊那些聖旗盟一樣,天天神啊神的!
但架不住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箇中二的病,有一個禮儀確實更容易約束……
於是這禮儀就這麼留下了。
當然,加入聖旗盟的都知道,這禮儀也就隻用在和不熟的人打招呼的時候,或者切磋表示友好,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場合使用。
“聖旗盟白衣祀?”
“是的。”青年露出笑容,“大人,我們不熟啊,肯定要行禮的。”
“我不喜歡這些,不用跟我客氣。先說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吧。”
“有人求援。這裡有一個村民說看到他們村長行凶,認為是被暗元素汙染了,就跑去了聖旗盟求救。”青年歎了口氣,看著滿地的血跡,就知道來晚了。
“問清楚地點之後,紅衣祀就派我過來了。冇想到還是來晚了。”
佘冪默然。
“大人,請問您是?”
青年已經對白衣人的身份有了猜測,但他想不到為什麼這位大人會來這裡。
這裡的暗元素強度不高,一般情況下,紅衣祀就足夠應付局麵了,他們這裡黑衣祀都很少見。
“你已經猜到了,不是嗎?”佘冪似笑非笑,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不藉助工具引動明元素的。
“這裡我已經淨化了,剩下的事你輕易可以搞定了,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,我們有緣再見吧。”